近日，美智库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PIIE）发布报告称，日前美众议院议长瑞恩和众议院筹款委员会主席布莱迪联合提出税改“蓝图”，提议用20%的现金流量税取代公司所得税,并以边境调节税作为补充。边境调节税将取消企业进口商品和服务的税收减免，并将出口商品和服务从税基中扣除。 

　　报告围绕最具争议性的边境调节税，从以下四个方面进行了分析： 

　　一、征收边境调节税利弊 

　　边境调节税优点主要包括：第一，边境调节税可以减少美跨国企业迁出总部、海外生产和转让定价以逃税的动因；第二，可以纠正WTO规则的不平等，因为WTO规则允许将增值税用于调节边境，却不允许将边境调节税用于企业税；第三，可以减少美国商品和服务贸易赤字；第四，可以增加美财政收入；第五，可以鼓励家庭储蓄，保障退休生活。 

　　弊端主要包括：第一，边境调节税不利进口商，尤其是大型零售商、炼油厂、部分汽车企业等；第二，税收将反映在价格上，中低收入家庭将成为其主要承担者；第三，违反WTO规则；第四，边境调节税的全部影响将被美元升值抵消，无法发挥作用。 

　　二、边境调节税政策需适当调整以符合WTO规则 

　　对进口商品。关贸总协定第三条“国内税与国内规章的国民待遇”规定，对本国产品征收的税种，可按相同规格适用于同类进口产品。尽管边境调节税形式上是对企业征税，但其最终将反映在商品价格上，实质上看是对商品征税；另外，边境调节税和增值税类似，而关贸总协定早已允许对进口商品按国内税率征收增值税。但由于现金流量税下的边境调节税对工资免税，进口商品税负将高于本国商品，因此边境调节税应作出适当调整。 

　　对出口商品。《补贴与反补贴措施协定》附录1《出口补贴例示清单》规定，禁止出口补贴，但免除出口货物的间接税不属于出口补贴。文章认为边境调节税属于间接税，因为现金流量税和扣减型增值税相似，且属于附录对“间接税”定义中的兜底条款，及“除直接税和进口费用的所有税种”。但边境调节税将所有出口收入从税基中扣除，此举有过度之嫌，也应做出调整。 

　　对进口服务。服务贸易总协定第17条“国民待遇”规定，“会员给予其它会员之服务或服务提供者之待遇，不得低于其给予本国类似服务或服务提供者之待遇”。报告认为，除了现金流量税，本国企业及其员工还需承担社会税及各类州和地方税，因此对进口征收20%的现金流量税符合“不得低于”这一标准。 

　　对出口服务。服务贸易总协定第15条“补贴”中未对此有硬性规定，各国可自行决定边境调节税征收的范围和程度。 

　　三、单独分析边境调节税对美元汇率的影响不切实际 

　　尽管分析方法不同，目前普遍认为边境调节税将促使美元升值。结合“蓝图”内其他政策并考虑到美国经济剩余产能具有不确定性，对美元汇率变动的预测在0-25%间不等。 

　　有分析认为，美元升值将抵消边境调节税的影响。但报告持相反观点，因为基于“目的地原则”的边境调节税将提高消费成本，鼓励国内储蓄、促进国内储蓄和投资平衡，进而改善美国贸易平衡状况。另外，边境调节税与“蓝图”中其他措施相辅相成，不宜割裂看待。 

　　文章认为，相较于边境调节税等一揽子税改政策，其他宏观经济调整对美元汇率影响更大，包括美联储货币政策立场、特朗普的大规模基建投资项目，以及中国、欧洲和日本等国的宏观经济政策等。因此，脱离配套税收政策和其他宏观经济因素，单独分析边境调节税对汇率的影响不切实际。 

　　四、消费者将是边境调节税的最终承担者 

　　根据“蓝图”，边境调节税每年将带来约1000亿美元的财政收入。假设美国每年贸易赤字为5000亿美元，剩余部分将由谁承担？ 

　　若美元汇率完全抵消边境调节税影响：美国进口商成本将基本不变，且由于税收减免抵消美元升值的影响，出口商出口价格也将保持不变。因此，最终外国消费者将承担边境调节税。 

　　反之，进口商品的最终消费者将承担边境调节税，税后进口商品和服务成本提高将反映在商品售价上。 

　　来源：PIIE 摘译：财政部国经中心（谢凯迪、董杨）